悲慟

2004053110:00
 
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他的作業又沒交,你要禁止他練球,這就等同懲罰了我〔我每天和他在一起,連寒暑假也不例外,你不過才當他的級任〕,我也不會找他談話,也不會注意到他的耳朵裡的垢〔我也疏忽了〕,就不會讓我有機會表達對他的關心。你可曾注意到這小孩的天份,你欣賞過他的才藝嗎?你去過運動場去感受他的快樂和自信?
你可曾知道他是位單親兒童,他的爸爸為了生活無暇顧及?你可曾知道他年萬邁的祖父母,要照顧的孫子女竟然有六位嗎?你可曾知道他家裡的小孩要做檳榔,家裡零亂的沒有溫暖的環境可以讀書寫字?為了怕他受到你的處分,我破例的在知道他編入你班級時,特別要你多注意他,他的作業我會幫忙要求。
你可曾注意他的臉沒洗乾淨,身體明顯的污垢你都看不到,何況他內心的傷痛?年幼痛失母親的傷痛,你可曾撫慰過?你竟然只注意到他的作業沒交?他欠你的只是作業,你虧欠的呢?
我知道你的手段,第一步是禁止小孩做他喜歡的事,就像練球。
第二步是體罰,你有幾大酷刑都是令小孩聞之喪膽的,這也是他知道在你班上時,他一再向我保證會把作業寫完的原因。現在他是不怕這些酷刑了還是有其他原因,我會想辦法讓他說出來,你呢?還是堅持你的手段?
沒有關懷,沒有愛心,小孩學到的是什麼?歷經伏地挺身單手支撐寫作業,趴在地上讓你跳起來打的小孩呢?讓你罰禁止參加體育活動的小孩呢?你可曾注意到他變好了?那些中輟,進少年感化院的,哪個會因被打而變好?那些回到學校破壞,哪個不是因為小時被打而心存報復的?
悲慟,是你不到三十,你沒有年輕人可愛的地方;悲慟,是你為何要當老師?悲慟,是沒人可制止你的行為;悲慟,是因為我如果要你改變,必須用非常的手段,我必須和你決戰,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悲慟,對於教育,我是如此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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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小孩帶進浴室,讓他梳洗乾淨後,換上乾淨的衣服時,他臉上雖然沒有特別高興的表情,但是我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到他的輕鬆。
如果,我沒去上他的健體,就不會在操場上聞到陣陣臭味。他在教室裡呢?那味道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當我幫他把衣服洗乾淨時,在看著報紙已經有二個小孩子的老師說:小孩子大便就通知家長來就好。
我無言以對。如果可以找到家長,他的級任老師早就處理了吧!又輪的到我去通知嗎?
唉!哪天你的小孩上學,如果不小心像這個小孩一樣,你會怎麼看待這事?啊,不會的我多慮了,因為你們夫妻都是當老師,一定會把小孩帶到服務的學校,而且你們一定會把小孩照顧的很好,根本不會拉屎拉尿的。

同一天的上午發生二件這樣的事,心裡著實悲慟,教育該怎麼才能讓每個小孩都找到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