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出岫閒雲的文章:論反服貿背後的反馬情結

2014040903:08
 
論反服貿背後的反馬情結   文章出處: http://blog.udn.com/chiag/12258997
馬總統推動兩岸ECFA與服貿協議,相當辛苦,卻遭到眾人的責罵或羞辱。就在馬總統的臉書上,就有各種極不堪的留言,不忍卒賭(亦可參見註一所錄民眾在網路報紙上的留言)。實際上,或許應該說是民眾因為馬總統的外省、國民黨背景而不信任他。加之,執政一段時間後,經濟又無起色,支持度愈形低落,也讓批馬、反馬人士聲勢更盛。所以,馬現在要推服貿就更被質疑。反馬與反服貿形成互為因果的連結。
 
服貿因為牽涉到中國大陸,在恐中或反中的集體情結下,已經阻礙重重。而由馬總統來推動兩岸服貿,至少又多了兩重障礙。第一,馬總統支持度太低,許多民眾厭惡、不信任馬總統。再者,馬總統是外省人,而且是傾統一的國民黨的資深黨員暨黨主席。即使是在馬總統還沒有推兩岸服貿以前,他就已經一再被罵為「親中賣台」,服貿一出台,似乎就更坐實了他「賣台」的立場。對馬總統的賣台疑慮,與對兩岸服貿對象的中國大陸的疑懼,形成部分台灣人幾近完美的反服貿信念,特別是獨派民眾。馬總統的個人形象與服貿協議的對象---中國大陸---都為獨派民眾所不信任,兩者交互作用的結果,凝結成幾乎確定不疑的「賣台」斷言,也讓「馬總統下台」變成反服貿的口號之一。這當然是獨派依其主觀視角與評量尺度所產生的是非評斷。而廣義的獨派民眾(排除維持現狀選項後表示傾向台灣獨立者)約佔台灣人口的七成。他們的評價當然能產生強大影響。
 
反馬是因為對馬總統的負面評價,而負面評價則主要受到台灣經濟困境與兩岸關係發展兩方面因素的影響。而許多人將這些問題主要歸咎於馬總統的軟弱無能。
 

馬總統的「無能」幾乎已經成為定論。但是,「無能」的評價真的公平嗎?
 
且不說馬總統能在四次重要選舉中全勝,且都能得到過半數人的支持,其實已經證明了他的個人能力。一般人過度低估馬總統的能力,可能是出諸有問題的評量尺度。
 
如果馬總統能力真有可議,應該不是相對於我們一般人而言,而比較可能是相對於作為國家元首所需要的能力而言。問題是,國家元首究竟需要什麼樣的能力?這其實也不是常數,而是變數,會隨著國家客觀處境與人民的評量尺度而有不同。
 

初期民主化國家的人民對執政者的評價常因為過度歸責而失公允。如果人民過度歸責於政府,而過少自我要求、約束,集體期待與自律程度間形成一種整體結構失衡的狀態,就很容易出問題,因為很少政府能滿足這樣的人民期待。如此,政府就不太可能穩定。看看之前的日本,六年換了七任首相(2006-2012年)。再看看之前的比利時,曾有一年多沒有政府(2010-11年)。再看希臘,也曾有一段時間沒有政黨願意組閣(2012年)。為什麼?就因為所有的政黨都知道,他們無法滿足這樣的人民。如果人民缺少自律與主動,而又無魘索求,社會缺少基本秩序,政府就很難維持穩定,部分政府往往有變成法西斯的傾向。1930年代的德國與法國,都在民主化初期轉向法西斯,就是這樣的悲劇故事。十八世紀末的法國,在革命亂局中產生了共和政府,但是也無法穩定,直到拿破崙出而執政。但是,拿破崙也旋即走回帝制。其實,一百年前的中華民國也同樣從初期民主制走回帝制,而又旋即陷入軍閥割據的混亂狀態。這些歷史無不反映,初期民主可能因為普遍民主素養條件不足、權責不清、對執政者往往過度抵制與不信任,而使政府陷入癱瘓,或是激使回復專制狀態。
 

這些歷史教訓或許能讓大家更同情地看待所謂「執政失能」的狀態。執政失能有可能是因為執政者的能力有問題,卻也可能出於困難的結構情境因素。台灣經濟困境其實主要是因為結構情境所導致,是出於結構情境的問題(未免篇幅冗長,討論移至註一)。遺憾的是,我們很難量化這些結構情境的作用,否則我們或許可以了解到,台灣經濟成長的低迷,其實主要不是總統個人之罪。結構的作用強大,往往遠過於個人的作用,即使這個人是國家元首。這應該是社會學觀點所提供的一種基本見解。(社會學裡也常爭論「行動者」與「結構」的作用究竟孰大,但是絕非就「特定個人」的作用來與「結構」作用進行比較。而「普遍個人」與「結構」之間,則可能只剩下概念之別,在實質經驗上則幾乎是重疊的事物。)
 
試想,當中國大陸的民生產業如雨後春筍一般興起以後,那是多麼龐大的能量,台灣的產業所面對的市場競爭會有多麼強大?這是台灣內部憑「好的」經濟政策就能輕易突破的嗎?何況,台灣的產業政策又屢屢受挫於各種不同的抵制勢力(譬如來自政治對立、對執政者的權力限縮、環保、勞工與其他社福團體等的抵制勢力等)。
 

有人說,ECFA簽署以後,台灣經濟愈形低迷。問題是,不簽ECFA會更好嗎?不簽ECFA就能改變訂單轉移的趨勢嗎?就能改變大陸市場被大陸本身產業奪回的趨勢嗎?
 
當然,很多人還是喜歡把經濟困境問題歸咎於馬總統個人。部分是因為馬總統常顯出一副笨拙樣。笨拙樣與理性、智慧、能力都未必有直接關係,這樣的衡量可能失之淺薄、皮相(人們也大可嘲笑愛因斯坦的笨拙。記得他找不到自己家的故事嗎?),但如果媒體喜歡拿這些事開涮的話,人們就很容易以之為衡量依據。加之,馬總統缺少朋友(特別是來自大老們)的支持,也未受媒體的青睞。後二者影響一般人的評價的程度不容低估,但是一般人未必會意識到這種影響。
 
如果我們撇開日常所聽到的對馬總統的評價,看看一些比較客觀的評量數據,或可供評價之參考。
 

讓我們簡單看看幾個指標。2012-13年與2013-14年的WEF(世界經濟論壇)國際競爭力評比,台灣分別位列全球第13名、第12名。韓國則都名列25。2013年瑞士洛桑管理學院IMD世界競爭力評比,台灣位列全球第11名(其中政府效能排名第八,但是經濟表現排名十六),韓國則是第22名。另外,依據BERI(企業環境風險情報)2013年第1次(4月)的報告,台灣的整體投資環境在全球排名第三,僅次於瑞士及新加坡,而中國大陸、美國、南韓都排名第十二,日本第十七名。
 
上述的國際評比結果,對台灣其實有相當程度的肯定。在全世界百餘國家、地區中,台灣尚屬於領先群,總體表現並不差。特別是很多評比台灣都優於韓國,也優於一些傳統領先的歐洲國家。
 
值得注意的是,在自由時報(2014.1.9)關於2014年BERI排名的報導中稱:「政治風險指標」卻倒退二名、排名第十
僅比中國前一名次。報導並就此大肆批評馬總統。但是,總體排名亮眼,怎麼不給予誇獎?而政治風險難道是馬總統個人或藍營單方面的作為結果嗎?政治風險不正是來自藍綠對立的結果嗎?
 
如果團隊總體表現的成敗都應該要由領導者負責,那麼,台灣的領導者似乎應該獲得嘉獎,至少不該是一片罵聲。但是,為什麼馬總統獲得的是一片罵聲呢?
 
可能的批評理由很多。君不見還有那麼多人失業,那麼多人自殺,那麼多人感覺迷失、絕望。台灣的經濟成長率那麼低落,這就足以證明執政者的無能,至於世界經濟景氣低迷是多麼影響台灣、台灣是多麼依賴外貿維持經濟成長、大陸奪取訂單與奪回市場的作用影響台灣多大,這些問題當然是執政者要面對解決的問題。沒有能力解決問題,還執什麼政?
 
但是,評價執政成敗,終究不宜太以主觀感覺為準,前述的國際競爭力評比雖然未必沒有效度上的缺失,但我還是認為這種評比應還是比較全面而且周延、嚴謹的評比,而我們的挫敗感覺恐怕過於主觀,觀察太零散、侷限,所以並不適宜用來衡量整體的相對成敗:各國都景氣低迷,台灣也是,但相對於多數國家,台灣並不差。而且,我們也沒有理由認為這些整體肯定評價都與執政者的作為無關。執政者如果要為整體失敗負責,當然也對成就有功。
 

大家之所以仍然強烈抱怨執政者,除了藍綠對立的既存結構問題外,關鍵問題可能在於我們對執政者的角色想像。民主化後,人民大力限縮執政者的權力,卻又更加期待政府萬能,並過度歸責於執政者。人民作為國家的主體,權利愈益膨脹,義務愈益縮減;政府則像是失魂的機器人,即使是政府成員也隨時會變身為人民,索要權利,而拒斥義務。權利要求者多,義務履行者少。如此,權責終究難免失衡,人民難免覺得失望。
 
兩岸關係可能是台灣最大的困境根源,而台灣人民也同樣將困境歸咎於馬總統。而馬總統的外省人出身與國民黨背景,使歸咎更加理所當然。但是,兩岸困境絕非馬總統個人所致,也非馬總統個人所能解。如果將問題歸咎於馬總統個人,恐怕只能顯示這些人民的盲目或偏見,而完全無助於解決困境。我以為,台灣處理兩岸關係問題就像是走高空鋼索,稍一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兩岸服貿協議,既在經濟上有深遠意義,對於兩岸的關係也有其他實質與象徵的意義,其重要性不言可喻。反服貿群眾顯然也特別關注服貿對兩岸關係的意義,並且因為恐中或厭惡、不願意認同中國大陸的心態,而嚴厲拒斥服貿。反服貿其實與主張台灣獨立、反對中國認同互相表裡。從而,反服貿也同時是反對馬總統「賣台」的進一步宣示。

 
兩岸間究竟應該維持什麼樣的關係?馬總統主張「不統、不獨、不武」的三不原則是否正確?
 
我大體認為,「三不」原則是正確的。因為不管是朝向統或獨邁進,都可能會有更大的問題。統的問題當然也就是許多台灣人所憂慮的那些問題(台灣可能失去主體性、民主制、富裕,甚至失去台灣人所喜愛的文化價值與生活方式等)。獨的問題最主要是兩方面,一是背離廣大中國人的統一意願,特別是使中國人的民族恥辱感難以消解;再則是中國可能覺得芒刺在背,或是門前有他人懸劍。
 
當然,台灣要做到與中國的關係維持在恰到好處的安全軌道上,是否可能,是否能長久,都還是問題。這需要慢慢摸索。但是,至少台灣需要對處境有高度的自我認知。每一種選擇都有代價,代價大小不一,但要想不付出任何代價,而總能全贏,以為問題只在執政者的惡意或昏庸以致造成必須付出代價;或以為問題只在政策太親中,以致台灣可能被中國宰制、傷害,這種想法恐怕就太天真了。

 
那麼,服貿是否實際上是在促統呢?有可能是,但並不一定是。而有一點卻是我認為大家必須正視的問題,那就是隨著中國大陸的改變,我們必須與之有更多的交流,而不可能與之隔離。
 
有些人會拿香港今天的處境來警告兩岸服貿協議的危險。其實在相當程度上,我相信台灣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會複製當今香港的問題情境。但我並不認為那是完全可避免的問題。而我也不認為我們可以從香港的處境推得反服貿的應然。比較現實地來說,台灣的可選擇空間有限;而如果從更長遠的、寬廣的視野來看,我們的想像空間卻也可以更大。
 
部分台灣人大概有一種不自覺的傾向,以為自己有「權利」維護既有的生活水準與方式,拒絕中國大陸的侵入與干擾。但是,這種直覺認知我認為是錯的。沒有什麼力量確保這種「權利」。以為能夠,其實是錯覺,只因為我們過去曾經享有,我們就理所當然以為應該有權利繼續享有那些。但是,這種自以為有的權利並不能獲得保證。大家不妨宏觀想像,世界上的先進國家能夠阻擋住與那些較落後的國家或地區的交流嗎?而這樣的過程難道不會面臨資源重分配的效應嗎?富裕國家或地區真能夠關起門來過自己較美好的生活,而不受落後地區的干擾嗎?這種想法實際嗎?
 
這也是我為什麼討論到世界觀的原因。這個世界沒有對誰提供什麼保證。存在主義者所認識的世界是冷酷的、荒涼的、沒有權利保證的。當年的美洲印地安人根本沒有對於歐洲人是否應該登陸美洲新大陸置喙的權利;清末的中國人也沒有權利拒絕西方勢力侵華;早先的台灣人也沒有權利拒絕日本殖民統治。主權、主體性這種概念,我們當然可以主張,但是沒有誰賦予我們這樣的權利。當然,我們自己的政府有義務去維護它,卻也未必能夠。最主要是經濟與政治實力的問題;再則是全球化的效應。我們既加入WTO,就必須保證門戶的開放性,中國大陸作為WTO的成員,我們就不能阻擋與他們的經貿交流。何況,中國大陸的國際影響力日增,我們很難在不獲其合作與信任的前提下進行與他國、地區的交流。
 
有朋友表示,不信台灣不能「從世界走向中國」,而必須「從中國走向世界」。從世界走向中國,這是蔡英文女士的主張。但是,這要從深入討論與實踐中來獲得證明,而不是一廂情願相信就夠了。問題是實踐如果失敗,會要付出什麼代價。這是必須先想清楚的。
 

總之,台灣的出路絕不在閉關鎖國,而是在開放中理性審慎抉擇與行動、火中取粟,要從寬廣的視野發揮想像空間,找到夾縫裡的最佳生存之道。反服貿的口號中說「台獨解決一切」,這只是一廂情願,就怕它還有更嚴重的後果。
 
如果大家承認交流是必然,就不會認為服貿是賣台,而只是必然趨勢中的一個必要環節。所以,不應該「反服貿」,而應該是審慎面對服貿議題;不應該因為反服貿而斷言馬總統的「賣台」立場,而應該理性評價馬總統的相關政策。

 
註一:
關於台灣經濟困境的情境解釋如下:
 
台灣的經濟困境,大概主要顯現在偏高的失業率(略高於4%),以及偏低的薪資,還有就是平均薪資相對於過去水準的低落。
 
台灣經濟的困境主要受三方面不利因素的影響。首先,世界經濟景氣低迷,影響訂單的取得,而台灣高度依賴出口貿易,訂單減少,經濟就難有起色。再者,大陸方面既對台灣產業有強大的吸納作用,造成台灣產業外移;同時又日益成為台灣產業的市場競爭者,台灣面對競爭力強大的中國大陸,出口難以擴張。而且,稍早以前,大陸還是台灣產業的重要市場,在很短期間內,這些市場很多都被大陸自身的新興產業奪回。很少人注意到這種變化,更不能接受這種變化的影響結果。
 
第三方面的因素主要是台灣內部的變化,又可再分為四方面。一是台灣的福利與健保的浩大支出與企業主因此的成本增加,及所帶來企業外移的推力;一是教育發展與觀念變遷帶來的結構性失業與各種頻繁抗爭活動。另外,台灣的政治民主化與藍綠對立帶來的政治動盪,也影響到經濟成長。最後,環保抗爭與勞資糾紛,也不利於經濟成長。
 
台灣的全民健保一方面令舉世稱羨,但同時也帶來對經濟成長的抵銷效果。除了使政府能挹注在經濟發展上的資源縮減,同時因為企業主必須為此投入較多生產成本,難免促使企業外移或減少生產投資。
 

教育發展帶來結構性失業,除了因為學校的訓練未必符合產業發展需求,很可能同時改變人們的價值觀與生活規劃,乃至工作態度,而使產業難從教育發展獲得好處,實際上反而還可能更缺少適用的人力資源。台灣現在有龐大的大學畢業生人口,但是這些人未必適合產業需求。不只是在專業訓練上不符,甚至工作態度也可能不符所需。大學畢業生很可能不願意從事藍領工作,卻未必有適合的白領工作機會。此外,觀念改變(與教育發展有關,但不僅是教育的效果)所帶來的頻繁抗爭活動,也難免影響投資意願意與經濟成長。
 
台灣的政治對立與動盪也影響經濟,包括法規的修訂緩慢,政策常常遭受懷疑與抵制等。民主制本來就被認為是效率不高的制度(民主制的好處不在短期的效率,而主要是在別處),初期民主化更易帶來政治動盪與干擾行政效率的結果。台灣目前正在經歷這樣的過程。
 
民主化、環保、福利、勞資關係、抗爭等本來就可能在經濟成長到某個程度以後興起,而又會反過頭來影響經濟本身,很可能至少短期延遲經濟成長。這可說是必然的過程,但是,當經濟成長實際受到影響時,人們卻常忘卻這可能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因為人們不自覺地想要繼續享受已經有的生活水準,「代價」只是理論上的應然事物,在現實裡,沒有多少人願意真正付出生活水準的代價(當人們反核的時候,也可能表示寧願過較簡單素樸的生活,但是,當真的被迫要過素樸生活的時候,恐怕也很少人真能安然接受)。
 

註二:
一位自由時報讀者署名JamsJams的人在上述報導下方留言如下,全文照登,供此處讀者參考(由於係在網路上登出,應該沒有不可拷貝的問題):
「現任亞洲第三名與全球第十八名貪腐政府的總統真無恥無能!相信他不以此為滿足將會在剩下二年內率領詐騙貪污集團拼到世界最貪腐第一名!民進黨無法在下次輕鬆執政實因國民黨擁有世上最龐大的貪污骯髒黨產!骯髒黨產用來賄賂買媒體散播假消息洗腦欺騙人民與賄賂共犯幫凶!再賄選欺騙不公不義白痴自私的人民!不把龐大骯髒的黨產還給政府人民就沒有真正公平正義的民主!立法院始終都被多數的國民黨控制制定不公平的法律與規則對國民黨有利把持權利!再加上心中只有金錢利益的台商被共匪利誘恐嚇賣台!請大家一起來推翻中華民國最貪污腐敗的叛國賣台政黨!還有那些支持投票給貪污政黨的不公不義的自私小人別忘了這些共犯與幫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論是共犯與幫凶都應讓他們下 地獄以慰被殘害的亡靈與受害者!689萬的白痴還要繼續當畜生被這人渣欺騙說謊擺佈嗎!會的人真是畜生不如啊!」
 


  •   企鵝王子 於 2014-04-08 15:13 7F
  • 根本是慘不忍睹~~~
     
  • 版主於 2014-04-08 18:06 回覆
    王子說的是,根本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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